今年美國父親節，我們一家三口去看皮克斯Pixar最新動畫《元素方程式》Elemental。原本我想是首映周末外加父親節假日，看電影應該會人山人海，卻沒料到除了我們以外只有另外兩個家庭來光顧，讓我們在微包場狀態下看完電影。
回家後才發現《元素方程式》票房慘遭滑鐵盧，成為皮克斯歷年來首映周末的第二低（第一低是Onward，推出時遇到新冠來襲）。我個人認為《元素方程式》是好看的，卻不是皮克斯中最令人驚艷的。片中新移民第二代故事最讓我有共鳴，據說來自於韓裔美籍導演Peter Sohn自身經歷改變。Peter Sohn在NPR專訪中表示，他的爸爸帶$150美金在1969年時移民來美，為了省房租，他從小在娼寮中長大。父母開雜貨店，一天19個小時、一週七天不間斷工作。片中主角從水火不容到水火交融的過程也是導演自身跨文化愛情的經歷，即便奶奶在過世前叮囑他一定要跟乖巧的韓裔妹子結婚。
上述情節你我都不陌生，跨文化戀情CCR和文化衝擊是至今許多人都津津樂道的議題，但是故事相對熟悉的背後，反倒缺少皮克斯令人一貫以來令人眼睛為之一亮的創新大膽，比如前期純娛樂系列的的《料理鼠王》Ratatouille或《玩具組動員》Toy Story系列，或是近年來深層探討人生議題系列，如擁抱憂鬱情緒的《腦筋急轉彎》Inside Out或思索自身意義的《靈魂急轉彎》Soul。
紐約時報在剖析皮克斯低票房時，表示這或許也跟迪士尼操作手法有關。因著疫情，過去三部皮克斯電影都直接在串流平台Disney+上播放，省去在戲院露出。除此之外，為了節省開銷，迪士尼也大動作在上個月砍75個工作，皮克斯被推到前端去製作影集，好讓Disney+內容能不停地更新產出。
即便迪士尼公司讓《元素方程式》在坎城和洛杉磯首映，但是在經濟蕭條和通膨尚未完全恢復下，大部分民眾或家庭都秉持著「反正等等就能在Disney+上看免費的，何必花錢去戲院看？」的想法。有意思的是，民眾反倒都把錢省起來，去看懷舊或續集電影，如四月份推出的《超級瑪利歐》和《蜘蛛人》動畫片，反倒在經濟狀況不穩定下殺出一條血路來。
路透社進一步表示，觀眾口味或許在疫情後也悄悄改變。大家在過去三年習慣在串流平台上得到一拖拉庫原汁原味的創意作品，讓他們在決定是否該花錢到戲院享受時，更可能選擇熟悉的電影。不意外的，2022年賣座的前十大電影全都是續集，包括蝙蝠俠、阿凡達、甚至是阿湯哥的《捍衛戰士：獨行俠》在內。
俗話說慢工出細活，曾經皮克斯一年推出一部經典電影的狀況已成過去式，現在串流平台的興起代表短時間內用必須用更少人手產出更大量的作品，犧牲掉品質也是必然，也難怪無法複製過去經由歲月累積，不停沙盤推演，修磨出細緻到位的經典作品。皮克斯跌落神壇是否成為永久趨勢，迪士尼又如何能在量產和品質間找到平衡，則是未來有待觀察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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